【陀太】向夏 6
因为台风放假~
搞起来搞起来
九、
玛利亚出现了。
她在微笑，侧脸和圣母玛利亚的塑像那么相像，恬静又柔美。那么美好。然而那双眼割裂了这一切。
她行了一礼：“费奥多尔阁下，我敬佩你的先知，也承认你的强大。但是——”
“你说的没错，信仰……它的确强大。”她挥了一下手，身后信仰着她的人们围拥了上来，“强大极了。这不是连您都被困其中了吗？”
“我被困其中？小姐，您太狂妄了。这是您唯一的败笔。”费奥多尔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，好像胜券在握，“您与我斗了那么多年，无非是在斗一个吸血鬼一族的归属。您想要成为唯一的胜利者，但我从来便不在意。我与您争夺的，无非只有生存和毁灭两个结局罢了。”
太宰治看着他在吟唱。
“毁灭一件东西太简单了。比救赎简单。只要这么轻轻一推——”他伸出苍白的手指，在空气中轻点了一下，“就会碎裂。”
“我并不介意与您共享胜利的王冠，只是您自己放弃了。”
叮的一声。
魔物亵渎了信仰。
“伊甸园，那是捏造出来的净土。”
他在传播，传播绝望与痛苦。负面的情绪总是更加强大的——或者是他们的信仰本就脆弱。信徒退缩了。在他的面前，信仰着她的人们退缩了。因为玛利亚红色的双眸里，没有他们所渴求的极乐。
那是当然的，因为猩红色早就被权力占满了。
“费奥多尔，你这是在苟延残喘吗？”他们在争斗，角逐出一个胜利者，“你说了便是了？我不与你争论这些，毕竟你并没有虔诚之心。伊甸园当然是存在的。极乐是，神也是。那么的信仰难道就只是到了这种地步？别怕，我会引渡你们的，去往神圣的净土——”
“不。”太宰治抱着手臂，臂环上有着一枚来自教廷的金色纽扣，“它并不神圣，也并非净土。”
“我听得见。主在说话，而我在聆听。”他做出侧耳倾听的模样，那样忠心。没人会怀疑他的信仰。
他却在毁灭信仰。
太宰治笑了，他的笑容像夺命的刀。
“祂在说：
“伊甸园是假的，极乐是假的，而我也是。
“神也是。”
他们的灵魂在被击溃，从被神抛弃伊始。而她并没有出手挽回，于是信徒被她抛弃。被她摧毁，替她死去。他们信错了神，被圣母引诱着走入了歧途，非但没有走向极乐，还将灵魂也杀死了。
“小姐。”太宰治点化了愚昧的信徒，用小刀送他们进入了长眠，“您并不忠诚。”
他下了判决。
女人微笑着的神色忽然一变。丑态于是露出来了。那是不会再圣洁的玛利亚身上看到的，败者的丑态。
因为圣母无需参与斗争。
“您才是吧，被神抛弃之人。”
她玩火自焚。她一败涂地。
她一败涂地？
玛利亚的神情忽然平静了，从容了。她舒展了双翼，优雅的微笑重新回到了脸上 。
“费奥多尔阁下，我输了。”她简直像个过分沉湎于神的恩泽中的狂信徒，“但您并没有胜。”
“我死了，玛利亚死了，但我的意志不会死。神的思想将被祂的信徒继承，得以永生。”
“你杀不死我，我将与主一起永存——”
她消失了。圣母从此死去。
太宰治挑眉，似乎对她的话不太理解。而他应该是不太理解的，而她应该是不被理解的。费奥多尔看出了他的疑惑，掩着嘴唇笑了。声音有点闷闷的。
太宰治是不解的，于是他发问了：“她居然也信教么？”
“当然，毕竟现今的教廷可以说是她一手建造的，包括教典。”费奥多尔眺望着她离开的方向，“更准确地说，她不算信教，她只是不得不信教。”
太宰治略显困惑地转过了头。
费奥多尔紧接着说，解答了他的困惑：“她迷恋着教皇。”
太宰治大惊失色。原因无他，只是这一任的教皇年岁已大，又被寒风和长夜摧残，并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，只有那衰老的面容或许会引得人们驻足。他转而意识到即使是这样的老头子教皇，年龄大概也不过是吸血鬼们的添头，更加郁闷了。他说：“你们……吸血鬼的寿命太长了，年龄可真是个谜。”
费奥多尔面对着他有些失礼的发言，依旧只轻笑了一下：“您在想什么呢？我亲爱的太宰君。”
“她所迷恋的，是初代的教皇，见证了教廷兴盛的那一位。”
“实话说，要是她肯分一半的恋爱脑到其他地方，想必是会变成一个更棘手，更可敬的对手的。只可惜了。”费奥多尔叹了一声，仿佛真情实意。
他继续说：“那才是她的神，她的信仰，她的神父——”
“她的伊甸园。”
“那才是她的亚当。”
“至于您，太宰君。”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，照亮了云层。几乎就要照亮残存的教堂的尖顶。费奥多尔望见了变亮的天空，面对着太宰治，伸出了手。
吸血鬼的手掌苍白而冰冷，在冻土下埋久了，一点生气也没有。
会被冻伤。
但费奥多尔看着太宰治，紫色的瞳孔反射了一点阳光，无端变得柔软温和。
“这是最后的机会了。是想回到教廷，还是与我作伴。这是您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了。”他慢慢地开口，“如您所见，吸血鬼的阵营和教廷里的一样混乱。得罪了玛利亚的血猎不会太好过。您该做出选择了。”
“选择的权力在于您。”
“你有给我选择的机会吗？费佳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。太宰治抓住了他的手。
“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让我陪你吧。神灵在上，你最好也坦诚一些。我是听得见的，你的声音。”
费奥多尔无奈地笑笑。
“如果按照您的说法的话，那么……”他脱下帽子，行了一个标准的教廷礼，仿佛比谁都要虔诚，“以我父之名，予你解脱，永生，与不入天堂的资格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。阳光爬上了教堂的玻璃窗，爬上了火焰的末端。
“您肯接受吗？我的邀请。”
太宰治只有微笑。
圣洁的微笑占据了他的面庞，比雕像上的玛利亚更要接近神的领域。他握着费奥多尔冰凉的手，温度一点点传过去。
为他受礼。
“我听见了，你的请求。”
篇章一 赞美诗 完
我同学@霒灬浼 :我好像没写过我cp告白
我:我算写过吧。（翻开手稿）
我:（沉默）算了太中二了不给你看
评论和红心是第一生产力（确信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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